第026章 白雪公主的繼母（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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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白雪公主的繼母（26）
格蕾絲留下緹娜, 和她足足多交談了兩個小時。
緹娜從一開始的疑惑、戒心，到後面已經不由自主地對王後湧出了欽佩之情。
王後比傳聞中更富有人格魅力。
她的胸襟、格局和處事的眼光都讓她深深折服，更重要的是, 她身上並沒有掌權者的高高在上, 反而會很認真地聆聽你的建議。
和國王那個自負的蠢貨簡直天差地別。
難怪她能說服陛下。
緹娜心想，如果她是陛下，也會無條件地信任她。
格蕾絲也很感動。
緹娜的能力完全出乎她意料！
國王居然不重視這樣的人，只把她當做一個情婦。
真是瞎了眼了他。
格蕾絲決定把手頭一些難纏的工作交由緹娜去處理，考察一下她的實踐水平，並表示：“你不用有壓力, 從前你和國王是各取所需, 如今你和我也一樣。”
緹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各取所需？”
格蕾絲連忙道：“你放心, 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
她需要培養自己的班底。
而緹娜也需要新的階梯向上爬。
“您……真的不介意嗎？”
緹娜抿了下唇, 問道, “我原先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平民, 是依靠陛下才得來的地位。”
當情婦在許多人眼裏是一條自甘墮落的道路。
她的身份在貴族內是半公開的,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怎麽爬上來的, 無論她表面多光鮮亮麗，也總會遭到其他貴族明裏暗裏的鄙夷, 認為她手段下作可恥。
格蕾絲不以為意。
平民怎麽了, 她以前還是牛馬呢！
格蕾絲只露出一個微笑, 對緹娜搖頭說：“正因為你是平民, 我才更願意選擇你。你一步步走上來, 比有些靠著家族、繼承爵位的貴族要有能力得多。”
那些廢物紈絝、貴族子弟能幹什麽活！
招人就得招這種沒有背景、踏實肯幹的！
就像上輩子她這樣的，那才是優秀員工！
格蕾絲心酸地想了一下, 繼續道：“我開誠布公地告訴你，在這個國家裏, 有許多人只相信陛下，不相信我。而我正需要相信我的人為我工作。”
“現在是我，未來是白雪。只要你有能力，有決心，你就可以一直做下去，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這個餅畫得實在太動人了。
緹娜懷著滿腔感激，行了個大禮：“我願意為王後效勞。”
BOSS直聘成功。
格蕾絲非常滿意。
等告別前，緹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王後，我需要向您坦白一件事。”
格蕾絲點頭：“你說。”
“如同您也許聽過的傳聞那樣，我和陛下……確實有個私生子。”
緹娜有些急切地說，“但是私生子無法繼承王位，我也絕對沒有讓他認回皇室的打算，王後可以放心。”
格蕾絲有點意外地揚了下眉。
緹娜是在表忠心。
與其讓王後之後發覺質問，不如自己先交代了。
格蕾絲略帶惡趣味地想，她之所以坦誠，是因為現在王後是有實權的她。
那如果王後不是她，而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存在，國王依舊掌控大權，那麽野心勃勃的緹娜會不會有讓私生子上位的打算，那就不好說了。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格蕾絲也很理解。
不過她並不是那種很小氣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格蕾絲願意相信此時她這句話，有八分真心。
她想著要怎麽安撫緹娜，卻聽見緹娜先開口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將他交給您。”
格蕾絲：“……？”
她想了想，反而笑了：“交給我，為什麽呢？”
緹娜盡量平靜地回答說：“自從他出生後，照顧他消耗了我太多的時間，既然我要為您工作，恐怕就抽不出更多的時間撫養他了。”
這個孩子是她當時籠絡住陛下的手段，既然現在她為王後服務，那這個孩子也就失去了他的意義。
不如當做把柄，交由王後處置，來換取王後的信任。
就算王後為了王室血脈純凈、繼承人地位穩固，要殺掉這個私生子，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緹娜垂著眼，心跳很快，呼吸沈重。
只是她也在賭。
她賭這位傳聞中的王後，真的如神使般寬容善良，會寬恕她和孩子的罪過。
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這麽久後，她聽見了王後的聲音。
“我也一樣啊。”
她聲音輕快，落在緹娜耳朵裏卻如同天籟，“我撫養白雪已經夠勞心勞力了，實在沒有空再幫你操心一個孩子了，既然是你的孩子，還是你好好照顧，好嗎？”
……
緹娜離開後，系統才問格蕾絲：“你是真的沒聽懂她什麽意思嗎？”
“嗯？”
格蕾絲很坦然道，“她想讓我殺掉那個私生子。”
系統不理解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打算斬草除根嗎？而且她竟然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你處置，這種狠心的女人你居然還敢用？！”
格蕾絲笑了：“我這種貪婪、嫉妒、有著陰暗野心的女人你不也一樣召喚來了嗎？”
緹娜的確是壞女人。
她從前舍棄尊嚴與人格，利用國王上位。
而現在為了博取她的信任，甚至也可以舍棄自己的孩子。
她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格蕾絲當時查過她的資料，她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她也真真實實地救濟了不少孤兒，為平民做了不少實事。
“我又不和她談戀愛。”
格蕾絲無所謂說，“只要她好好為我工作就好了。”
她甚至鄙視了一下系統，“哪裏有老板管員工私事的，你懂不懂事啊。”
系統：“……”
又是哪個老板會任用自己配偶的情婦啊！！
格蕾絲將緹娜一路送出了城堡，等回過頭，發現陸斯恩居然一直守在不遠處，表情如臨大敵的樣子。
“怎麽了？”
格蕾絲走近他，主動問，“你怎麽等在這？”
陸斯恩看了一眼緹娜已經走遠的背影，又看向格蕾絲：“往往國王情婦主動上門，都是想挑釁王後的地位。我擔心……”
他頓了頓，“如果您需要處理她的話，交給我就好。”
“哦，不用。”
格蕾絲說，“以後緹娜如果來找我，也直接讓她進來就好。”
陸斯恩：“？”
格蕾絲：“我提拔了她，現在她是我的人了。”
陸斯恩：“？？？”
陸斯恩懵了很久，才小心地問道：“……她不是來找您麻煩的嗎？”
“當然不是。”
格蕾絲忽然想起來了，眨眨眼，“所以蘇珊告訴我，你當時在門口攔住了她，是覺得她會針對我啊？”
難怪。
她想陸斯恩平時並不是這麽多管閑事的人。
“……”
陸斯恩垂著腦袋，回答說，“我只是不希望她來打擾您。”
“不至於，我挺欣賞她的。”
格蕾絲說。
為了實現理想，她連國王這樣的爛人都能忍。
格蕾絲覺得光這點就比自己強多了。
能忍常人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她想了想，吩咐說：“如果以後還有其他國王的情婦來找我，都放進來，讓我和她們談談。”
陸斯恩：“？”
不理解，但尊重。
他點了下頭，“是。”
從那天起，傳聞中的王後又多了心懷寬廣這一條美譽。
系統：“……”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她就是想找更多人給她幹活啊！！
格蕾絲交給緹娜做的事，她都完成得很不錯。
試用期合格，格蕾絲終於可以和她提新勞動法的事。
“八小時工作制？”
緹娜翻閱著格蕾絲給她的文件，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您覺得可能嗎？”
她沈吟片刻，搖一搖頭，“我實在想象不出，這要如何落實下去。”
格蕾絲說：“這只是一個初步設想，如果你覺得實施有問題的話，還可以再修改。”
格蕾絲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再怎麽開外掛，她也是現代社會的一個普通人。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肯定沒有緹娜多。
在這個生產力不算太發達的社會，提前運用未來的工作制度，會不會導致水土不服，這都是她們需要考慮的。
“但是宗旨只有一條，我希望讓平民能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無論是農奴，還是工人。”
在這個世界裏，貴族幾乎是無條件的享受著底層人民的贍養。
要徹底瓦解這一切，僅靠格蕾絲是無法做到的，她只能在現有基礎上，努力為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不光是小矮人，瑪麗與露西。
還有千千萬萬像他們一樣的人。
緹娜繼續往後翻閱。
格蕾絲還提出了很多條，對於童工工作時間和報酬的規定，對於最低工作酬勞的規定。
這份文件裏所描述的世界，簡直像天堂那麽美好。
“王後。”
緹娜思考很久後，開口說，“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很好，但是如果落實下去，必定會經過非常、非常多重的困難，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格蕾絲反問她說：“你覺得這麽做是好的嗎？”
“……”
緹娜說，“從長遠來看，當然是。”
但是她也難以想象，剛頒布的時候會有多少反對的聲音。
因為這幾乎觸及了大部分貴族的利益。
“自上而下的改革，往往都要面臨很多的阻撓，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也許真正實行成功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也許我這一代無法完成，還要等到白雪上位才能最終實現，也許直到最後也無法全部實現，但無論如何，我們需要開這個頭。”
“這會得罪很多人，所以，我才需要一個足夠能幹、足夠有魄力的人。”
格蕾絲望著緹娜，決定實行責任外包，“緹娜，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已經充分信任了你的能力。你是平民出身，所以你比這裏的任何人都知道底層人民是如何艱辛地活著的。我相信，你是那一個可以和我一起，實現計劃的人。”
“這的確很難，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未來史冊上，也會留下你的名字。”
格蕾絲看向她，一字一頓地問，“緹娜·洛維拉，你想和我一起，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嗎？”
緹娜的心臟發燙，渾身熱血都叫囂著上湧。
國王從來沒有肯定過她的政治才能。
她放棄自己的尊嚴與人格，舍棄了很多重要的存在，才贏得進入政場的入場券。
她要說無數惡心的甜言蜜語，才能讓國王將一點點可憐的權力給她，讓她能夠做她想做的事情。
很多事情，她做得比其他那些貴族都要好。
她盼望著有一天，國王會肯定她的能力。但國王看她的時候，依舊只看到她美麗的臉蛋和身材，在他眼裏，她的價值永遠只是一個情婦的價值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王後看到了真正的她。
有野心、有能力、有私欲，但也有抱負的她。
緹娜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再次擡起眼的時候，已是眼含淚光。
“王後。”
她堅定道，“我願意。”
系統：“……”
你醒醒！她就是在給你畫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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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留下緹娜, 和她足足多交談了兩個小時。
緹娜從一開始的疑惑、戒心，到後面已經不由自主地對王後湧出了欽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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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襟、格局和處事的眼光都讓她深深折服，更重要的是, 她身上並沒有掌權者的高高在上, 反而會很認真地聆聽你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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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能說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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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也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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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各取所需？”
格蕾絲連忙道：“你放心, 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
她需要培養自己的班底。
而緹娜也需要新的階梯向上爬。
“您……真的不介意嗎？”
緹娜抿了下唇, 問道, “我原先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平民, 是依靠陛下才得來的地位。”
當情婦在許多人眼裏是一條自甘墮落的道路。
她的身份在貴族內是半公開的,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怎麽爬上來的, 無論她表面多光鮮亮麗，也總會遭到其他貴族明裏暗裏的鄙夷, 認為她手段下作可恥。
格蕾絲不以為意。
平民怎麽了, 她以前還是牛馬呢！
格蕾絲只露出一個微笑, 對緹娜搖頭說：“正因為你是平民, 我才更願意選擇你。你一步步走上來, 比有些靠著家族、繼承爵位的貴族要有能力得多。”
那些廢物紈絝、貴族子弟能幹什麽活！
招人就得招這種沒有背景、踏實肯幹的！
就像上輩子她這樣的，那才是優秀員工！
格蕾絲心酸地想了一下, 繼續道：“我開誠布公地告訴你，在這個國家裏, 有許多人只相信陛下，不相信我。而我正需要相信我的人為我工作。”
“現在是我，未來是白雪。只要你有能力，有決心，你就可以一直做下去，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這個餅畫得實在太動人了。
緹娜懷著滿腔感激，行了個大禮：“我願意為王後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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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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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點頭：“你說。”
“如同您也許聽過的傳聞那樣，我和陛下……確實有個私生子。”
緹娜有些急切地說，“但是私生子無法繼承王位，我也絕對沒有讓他認回皇室的打算，王後可以放心。”
格蕾絲有點意外地揚了下眉。
緹娜是在表忠心。
與其讓王後之後發覺質問，不如自己先交代了。
格蕾絲略帶惡趣味地想，她之所以坦誠，是因為現在王後是有實權的她。
那如果王後不是她，而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存在，國王依舊掌控大權，那麽野心勃勃的緹娜會不會有讓私生子上位的打算，那就不好說了。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格蕾絲也很理解。
不過她並不是那種很小氣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格蕾絲願意相信此時她這句話，有八分真心。
她想著要怎麽安撫緹娜，卻聽見緹娜先開口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將他交給您。”
格蕾絲：“……？”
她想了想，反而笑了：“交給我，為什麽呢？”
緹娜盡量平靜地回答說：“自從他出生後，照顧他消耗了我太多的時間，既然我要為您工作，恐怕就抽不出更多的時間撫養他了。”
這個孩子是她當時籠絡住陛下的手段，既然現在她為王後服務，那這個孩子也就失去了他的意義。
不如當做把柄，交由王後處置，來換取王後的信任。
就算王後為了王室血脈純凈、繼承人地位穩固，要殺掉這個私生子，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緹娜垂著眼，心跳很快，呼吸沈重。
只是她也在賭。
她賭這位傳聞中的王後，真的如神使般寬容善良，會寬恕她和孩子的罪過。
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這麽久後，她聽見了王後的聲音。
“我也一樣啊。”
她聲音輕快，落在緹娜耳朵裏卻如同天籟，“我撫養白雪已經夠勞心勞力了，實在沒有空再幫你操心一個孩子了，既然是你的孩子，還是你好好照顧，好嗎？”
……
緹娜離開後，系統才問格蕾絲：“你是真的沒聽懂她什麽意思嗎？”
“嗯？”
格蕾絲很坦然道，“她想讓我殺掉那個私生子。”
系統不理解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打算斬草除根嗎？而且她竟然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你處置，這種狠心的女人你居然還敢用？！”
格蕾絲笑了：“我這種貪婪、嫉妒、有著陰暗野心的女人你不也一樣召喚來了嗎？”
緹娜的確是壞女人。
她從前舍棄尊嚴與人格，利用國王上位。
而現在為了博取她的信任，甚至也可以舍棄自己的孩子。
她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格蕾絲當時查過她的資料，她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她也真真實實地救濟了不少孤兒，為平民做了不少實事。
“我又不和她談戀愛。”
格蕾絲無所謂說，“只要她好好為我工作就好了。”
她甚至鄙視了一下系統，“哪裏有老板管員工私事的，你懂不懂事啊。”
系統：“……”
又是哪個老板會任用自己配偶的情婦啊！！
格蕾絲將緹娜一路送出了城堡，等回過頭，發現陸斯恩居然一直守在不遠處，表情如臨大敵的樣子。
“怎麽了？”
格蕾絲走近他，主動問，“你怎麽等在這？”
陸斯恩看了一眼緹娜已經走遠的背影，又看向格蕾絲：“往往國王情婦主動上門，都是想挑釁王後的地位。我擔心……”
他頓了頓，“如果您需要處理她的話，交給我就好。”
“哦，不用。”
格蕾絲說，“以後緹娜如果來找我，也直接讓她進來就好。”
陸斯恩：“？”
格蕾絲：“我提拔了她，現在她是我的人了。”
陸斯恩：“？？？”
陸斯恩懵了很久，才小心地問道：“……她不是來找您麻煩的嗎？”
“當然不是。”
格蕾絲忽然想起來了，眨眨眼，“所以蘇珊告訴我，你當時在門口攔住了她，是覺得她會針對我啊？”
難怪。
她想陸斯恩平時並不是這麽多管閑事的人。
“……”
陸斯恩垂著腦袋，回答說，“我只是不希望她來打擾您。”
“不至於，我挺欣賞她的。”
格蕾絲說。
為了實現理想，她連國王這樣的爛人都能忍。
格蕾絲覺得光這點就比自己強多了。
能忍常人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她想了想，吩咐說：“如果以後還有其他國王的情婦來找我，都放進來，讓我和她們談談。”
陸斯恩：“？”
不理解，但尊重。
他點了下頭，“是。”
從那天起，傳聞中的王後又多了心懷寬廣這一條美譽。
系統：“……”
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她就是想找更多人給她幹活啊！！
格蕾絲交給緹娜做的事，她都完成得很不錯。
試用期合格，格蕾絲終於可以和她提新勞動法的事。
“八小時工作制？”
緹娜翻閱著格蕾絲給她的文件，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您覺得可能嗎？”
她沈吟片刻，搖一搖頭，“我實在想象不出，這要如何落實下去。”
格蕾絲說：“這只是一個初步設想，如果你覺得實施有問題的話，還可以再修改。”
格蕾絲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再怎麽開外掛，她也是現代社會的一個普通人。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肯定沒有緹娜多。
在這個生產力不算太發達的社會，提前運用未來的工作制度，會不會導致水土不服，這都是她們需要考慮的。
“但是宗旨只有一條，我希望讓平民能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無論是農奴，還是工人。”
在這個世界裏，貴族幾乎是無條件的享受著底層人民的贍養。
要徹底瓦解這一切，僅靠格蕾絲是無法做到的，她只能在現有基礎上，努力為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不光是小矮人，瑪麗與露西。
還有千千萬萬像他們一樣的人。
緹娜繼續往後翻閱。
格蕾絲還提出了很多條，對於童工工作時間和報酬的規定，對於最低工作酬勞的規定。
這份文件裏所描述的世界，簡直像天堂那麽美好。
“王後。”
緹娜思考很久後，開口說，“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很好，但是如果落實下去，必定會經過非常、非常多重的困難，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格蕾絲反問她說：“你覺得這麽做是好的嗎？”
“……”
緹娜說，“從長遠來看，當然是。”
但是她也難以想象，剛頒布的時候會有多少反對的聲音。
因為這幾乎觸及了大部分貴族的利益。
“自上而下的改革，往往都要面臨很多的阻撓，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也許真正實行成功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也許我這一代無法完成，還要等到白雪上位才能最終實現，也許直到最後也無法全部實現，但無論如何，我們需要開這個頭。”
“這會得罪很多人，所以，我才需要一個足夠能幹、足夠有魄力的人。”
格蕾絲望著緹娜，決定實行責任外包，“緹娜，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已經充分信任了你的能力。你是平民出身，所以你比這裏的任何人都知道底層人民是如何艱辛地活著的。我相信，你是那一個可以和我一起，實現計劃的人。”
“這的確很難，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未來史冊上，也會留下你的名字。”
格蕾絲看向她，一字一頓地問，“緹娜·洛維拉，你想和我一起，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嗎？”
緹娜的心臟發燙，渾身熱血都叫囂著上湧。
國王從來沒有肯定過她的政治才能。
她放棄自己的尊嚴與人格，舍棄了很多重要的存在，才贏得進入政場的入場券。
她要說無數惡心的甜言蜜語，才能讓國王將一點點可憐的權力給她，讓她能夠做她想做的事情。
很多事情，她做得比其他那些貴族都要好。
她盼望著有一天，國王會肯定她的能力。但國王看她的時候，依舊只看到她美麗的臉蛋和身材，在他眼裏，她的價值永遠只是一個情婦的價值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王後看到了真正的她。
有野心、有能力、有私欲，但也有抱負的她。
緹娜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再次擡起眼的時候，已是眼含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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